唇贴着唇,蹭来蹭去的时候痒,咬下去的时候疼。谢松延的感受全捏在大小姐的手中,她让他痛,他就痛,她让他痒,他就痒……
称得上折磨,却又令人上瘾。
谢松延闭了闭眼,长且直的睫毛垂下来,在眼睑处落下一排阴影。
他的嘴唇被咬红了,衬衣被抓出了褶子,他呼吸急促,有些难耐的扬起脖颈。
原本只是出于克制的躲闪,想暂时缓一缓。
然而下一刻,他的喉结被大小姐咬住了。
谢松延身体紧绷,好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,他真的要死了。
她有点好奇,两颗尖尖的牙齿轻轻的磨,试探的咬,黏黏糊糊的亲了一两口。
谢松延实在受不了,抬手摸到大小姐的后颈,虚虚的捏住,好不容易让大小姐后退了些。
他翻了个身,狼狈的躺在了床的另一侧,才从方才那濒死的感觉中慢慢出来。
玩的好好的,玩具却跑了。
魏予很不满意,歪歪头,黑色的漂亮眼珠盯着他看。
谢松延知道她的意思,无可奈何的牵住大小姐的手晃一晃,示弱讨饶:“饶了我吧,大小姐。”
不然今天他被大小姐玩死,明天又会被大小姐打死。
她的表情好了一点点,脑袋抵着枕头躺下来。
魏予其实还是有点儿不高兴,她心里想着,先假装不生气,等他放松警剔,再狠狠的,狠狠的……
大小姐闭上眼睛睡着了。
谢松延的心跳终于有了平稳的架势,他一动不动,只盯着大小姐的睡颜看。
半夜,他才起身,给大小姐盖好被子,关上灯,带好门,脚步声很轻的离开了。
外头阳光正好,枕头上落了一片洒进来的金辉。
魏予迷迷糊糊感觉到暖热的温度,蹭了蹭枕头,抱住被子又松开,这边趴一会,那边趴一会,翻来复去好久,终于把睡意赶跑,慢慢睁开了眼。
昨天发生了什么?
她捂着脑袋,脑海中闪现出一些她完全不记得的记忆。
一会是她把最喜欢的手办送给了谢松延,一会是谢松延站在她旁边给她挤牙膏,还有………她霸道的坐在谢松延的身上,咬他的脖子。
魏予满脸呆愣,大为震惊。
原来她竟然是这种人。
她本以为清醒的自己已经够无耻够没有下限了,没想到喝醉了自己更厉害。
咬男主这种折磨人的法子,清醒的她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的。
魏予坐在床上反省了两分钟才下床,绝对不是在回味。
她洗漱的时候,看见镜子里的自己,又觉得醉酒后的记忆好象不太完整,但应该不重要,反正她把男主狠狠的欺负了一顿。
魏予下楼,原本站在桌边修剪新鲜花枝的谢松延立即看向她。
“早安。”他试探的开口。
“恩。”魏予敷衍的应了一声。
今天刚送过来的新鲜花材摆放在桌上,几支颜色很仙的高山杜鹃,几支花瓣如蝉翼般的新娘花,还有雪松、六道木……
新娘花的花瓣像莲花,白里透粉,莹润如玉,偏偏花蕊细密妖异。
魏予伸手。
谢松延本能的躲了下。
魏予拿起一支新娘花,奇怪的看他。
“没事。”谢松延若无其事的微笑,“早餐已经准备好了,先吃早饭吧。”
魏予没回答他,拿着花再次抬手。
她随手柄花插进花瓶的时候,隐约看见谢松延好象往后退了下。
谢松延提心吊胆,以为大小姐是想拿花抽他。
餐桌上,魏予懒洋洋的搅弄着粥。
谢松延刚松了口气,下一秒,大小姐就朝他伸出了手。
他的身体再次紧绷。
魏予皱眉:“我的叉子呢?”
她吃饭的时候喜欢用叉子,万物皆可叉,省时省事好用。但今天谢松延不知怎么心不在焉的,连叉子都忘记拿给她了。
谢松延吐出一口气,认命道:“大小姐,您直接动手吧。”
“动手?”魏予有点疑惑。
她这是忘记了吗?还是,觉得没有关系?
谢松延看着大小姐:“昨天晚上的事,您不生气?”
魏予努力回想自己有什么好生气的,要生气不也应该是男主生气吗?
不对!
她好象确实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谢松延让她打他什么意思,是觉得打了他之后,昨天晚上送出去的手办就不能拿回来了吗?
魏予觉得自己找出了真相。
她用力一拍桌。
谢松延的身体跟着颤了颤。
“就算我打了你,手办也是我的,你得还回来。”魏予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十分威严,像电视剧中的威风的官老爷,说话都觉得有分量了。
谢松延:…………
他松了口气,说:“吃完饭我就把手办送回去。”
魏予“哼”了一声,这才算满意。
谢松延在大小姐的监督下,恭躬敬敬的将手办放在了原来的位置。
他没有得到映射的惩罚,于是心思就活络起来。人就是这样,尝到甜味就会更贪婪,得寸进尺。
通过谢家,谢松延弄清楚了失忆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,联想到刚醒来时管家的哄骗,能猜到这是大小姐针对他设的一场骗局。
他虽然不知道大小姐在骗他什么,但他可以利用这点,谋取一点好处。
魏予晚上要参加一场慈善晚宴。闻祁前两天打电话和她说了这事,魏予要代表魏家过去。
闻祁也要过去,他去是为了拓展人脉,和合作方连络感情。
昨天,礼服和首饰就送了过来。
魏予一直拖到快要到时间了,才去换衣服。
谢松延会跟着一块去。
他换好衣服,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。
不多时,楼上响起了鞋跟碰撞地面的声音。
谢松延掀起眼皮看过去,有些失神。
上半身是珍珠白的荡领斜肩设计,柔雾般的料子垂在肩颈一侧,另一侧,则露出了雪白莹润的肩头。
哑光面料的黑色裙摆挺括有型,自然的显出极佳的身材比例。黑白两色的素净,不仅不寡淡,反而呈现出高级优雅的风格。
乌发盘在脑后,衬得脖颈更加雪白通透。她戴了昂贵的首饰,脖颈上的绿宝石颜色幽深澄澈,嵌满钻石的耳坠在发间轻晃。
那些东西那么显眼,他最先看见的,却还是她。
魏予瞥了他一眼,把包丢给他,踩着低根鞋噔噔噔上了车。
好漂亮。
谢松延从怔愣的状态中醒过来。
她下楼的几十秒中,他脑海中想了很多事。他想到他们那无名无实不被任何人承认的婚约,想到他向来不在意但有时候却很有用的身份地位。
他想到,大小姐不要他怎么办?
他想,不能不要。
不要也得要。